【火tj】早熟（13）
一个未成年人怀孕生子的故事（这也是雷点，注意！！！）
副cp是盾冬，在有盾冬情节的章节会打盾冬的tag
早熟1，早熟2，早熟3，早熟4，早熟5，早熟6，早熟7，早熟8
凌晨，Bucky打开房门，把随身携带登机行李箱推进房间，他在门口靠了一会儿，才积攒起力气跨进客厅。
他一边锤着腰一边感慨自己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虚弱，跟二十岁的时候比简直判若两人，以前他可是出了名的精力充沛，吃苦耐劳，出差三天能飞两个城市，就像Bucky Barnes的人生不用睡觉，那时同事给他取了个外号叫“冬日战士”，形容他工作起来像冬天一样冷酷，像战士一样毫不留情。
可我才三十岁……Bucky撅起嘴唇，一边呷着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罐装咖啡，一边揉着在飞机上坐了三个小时酸疼的腰，难道真是三年前流产那次留下了后遗症？
他连西装都没脱，躺在沙发上睡了。
等Bucky醒来的时候，已经时值中午，他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张薄毯，TJ正坐在椅子上看书。
“你今天怎么没去上学？”Bucky怔忪了一会儿，问道。
“我今天请假了。”TJ把头从书上抬起来，“今天我们去医院吧。”
“去医院？”
“是的。”TJ低下头，有点为难地说，“这个孩子，我不想要了。”
Bucky张了张嘴，过了一会儿，他默默地爬起来，整理了一下衣服，看了看手机，“快中午了，还是先吃饭吧。”
“我不吃了，做手术之前不能吃东西，我早饭都没吃。”
Bucky站了起来，他摇晃了一下稳住身体，可能是在沙发上用不正确姿势睡久了，双腿有点发麻。
“那，我去给你收拾一下东西？”Bucky扭过头看TJ的卧室，他突然发现自己有点不太敢看TJ的眼睛。
“不用，东西我自己收拾好了。”TJ示意自己脚下的蓝色行李袋。
“好吧。”
Bucky开着车，他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，TJ安静地坐在后座，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，Bucky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横亘在两人之间。
终于到了医院，Bucky看到Dr. Banner那张熟悉的牌子时心里突然抽痛了一下，然而他还是定了定神，走在TJ前面，两人一前一后地跨进了医院的玻璃门。
TJ被护士领去体检和抽血，Bucky一个人坐在诊所大厅的沙发上，看着护士交给他的表格，未成年人的堕胎手术需要监护人签字。
Bucky想认真看看上面写了什么，但他突然像患了阅读障碍一样，上面每一个单词他都认识，但他却看不懂连起来的意思。
Bucky拿起手机，他突然想到他这几天也要请假了，他拨通了Natasha的电话。
Natasha记下他交代的工作，关心地向他问询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状况。
Bucky像梦游一样平静地说，我现在陪Thomas在医院，他要做手术了，这个孩子他不想要了。
Bucky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大吼，提高的分贝足以将他震醒，“为什么？为什么不要孩子？Bucky，Tommy说了吗？为什么？”
“没有说。”
“不行，Bucky，你要阻止他。”Natasha的声音急切得就像她要马上跑到医院来亲自把Thomas拦在手术室外面。
“你必须要阻止他，你听到没有，快去。”
“为什么啊？”Bucky问道，虽然他也无法避免地感到伤感和无奈，但是TJ今天的选择难道不是他一直以来希望的吗？
“求你，Bucky，阻止他，至少你问问他这么做的原因，敞开心扉跟他谈一次，听听他的想法。Bucky，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。”Natasha惶急的声音带着乞求，“Bucky，听着，昨天晚上我跟TJ聊了很久，他对我说了很多心里话，他是真的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，他今天的决定绝对不是发自内心的选择，听我说，他还是个孩子，他有的时候考虑问题不够全面，你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好好想想。”
“你也知道他是个孩子，难道一个孩子把小孩生下来才是正确选择吗？”Bucky对着话筒轻微地咆哮起来，“再给他一个机会？再拖下去他就没有退路了。”
Natasha听到话筒里的忙音，她看着手机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，不行，我得阻止Thomas才行。
她手指颤抖地拨通了Steve的电话，语无伦次地把事情跟Steve说了一遍，“你应该知道他们去的是哪家医院吧？求你了Steve，求你快去阻止他们。”
电话那边Steve沉吟了一会儿，“Natasha，这既然是Thomas的选择……”
“住口，别跟我说你尊重他的选择什么的，你们有谁真正地了解过他是怎么想的？”Natasha截断Steve的话，“你现在、马上、去医院，阻止他们。”
“我真的不能……”
Natasha深吸了一口气，她决定坦白了，“那好吧，Steve，我告诉你为什么，昨晚上我在Bucky家，我跟Tommy聊了很久，我对他说了很多话，我想一定是我的某句话让他做的这个决定，如果因为这个让他做出错误的选择，那我不会原谅自己的。”
“你说了什么？”
“我告诉他，Bucky不会不管他的，Bucky甚至改了他的个人财务规划，他愿意为了养大这个孩子再推迟几年结婚。”
“Bucky结婚？跟谁？”Steve皱起了眉头。
“这个不是重点好吗？”Natasha尖叫起来，“求你了，快点吧Steve，你想再失去一个孩子吗？你想让TJ重演三年前Bucky的悲剧吗？”
Steve急匆匆地赶到Banner医生的诊所，Natasha的话对他产生无法估量的冲击，让他不断回想起三年前的片段。
——他急匆匆地赶到医院，隔着窗子看见Bucky躺在病床上，脸色苍白，双眼紧闭。他跪在走廊里闷声痛哭，不停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，直到被值班护士请了出去。
Steve冲进了候诊大厅，他看见Bucky一个人坐在沙发上，垂着头，手里捏着一张纸。
Steve小心翼翼地走过去，他半蹲在Bucky面前，接过他手上的纸，他看见Bucky的脸颊上有两道亮晶晶的泪痕。
“Bucky，对不起，我来晚了。”
Bucky醒来之后，他先是看到医院雪白的天花板，然后见到Steve跪在他的病床前，痛哭流涕地向他忏悔，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……”
Bucky的嘴唇干涩，发不出声音，他艰难地抬起手，碰了碰男朋友的前额上凌乱的头发。
出事的那个晚上，从他觉得自己不对劲开始，他反复拨打Steve的电话，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。
他疼得冒汗，TJ紧张地抓紧他的手，“我去叫救护车？”
“嗯，”Bucky记得自己咬住嘴唇点了点头，“嗯，Thomas你陪我去医院，我们不能再等Steve了。”
Bucky没有问Steve不接电话的原因，Steve也没有讲过，一直到分手，Bucky也不知道Steve那天到底在干什么。
“TJ呢？”Steve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，问道。
“他进手术室了。”Bucky淡淡地说。
“Bucky，让他把孩子生下来，交给我们，我们一起把孩子养大，好吗？”Steve握紧了Bucky的手，他多希望三年前的悲剧没有发生，如果不是因为失去了那个孩子，Bucky和他也不会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。
“Steve，这是Thomas自己的选择，你说过无论他做出什么选择我们都要支持。”Bucky看了一眼Steve，他何尝不希望一切都能回到从前？但是他们回不去的。
Steve无言以对，他只能握着Bucky的手，尽量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Bucky冰冷的肌肤。
这时，他们突然看见Banner医生带着护士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。
TJ换上了手术服，他紧张地躺在手术台上，身边围着几个脸蒙口罩的医护人员。
“Banner医生，”TJ在护士抓住他的手准备给他扎针时突然叫了起来。
“怎么了，Thomas？”
“可不可以再等一等？”TJ的双腿蜷缩起来，一只手徒劳地护在小腹前，“可不可以，再给我十分钟、不五分钟的时间。”
“你害怕了吗，Thomas，我可以给你点镇静剂。”
“不，不用，我只是想跟我的孩子告个别，行吗？”
Banner看着那双含着泪水的大眼睛，第一次答应了病人的无理要求，“好的。”他带着医护人员走出手术室，给TJ留下了安静的空间。
“Hi，baby~”TJ酝酿了好久，才让自己不要一开口就哭出来，“Hi，我是Thomas，我是你的papa。”
“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。”滚烫的泪水顺着TJ的脸颊一路流了下来，“对不起、对不起，不能再做你的papa了。”
“对不起，我真的不是不喜欢你……我有个哥哥，他叫Bucky，你应该叫他Uncle Bucky，他是我最后一个家人了。”TJ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解释他的决定，他只能跟着自己的想法凌乱地表达，“我的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，我只有Bucky，还有Steve，不过后来Steve也离开了我们……有了你之后我真的很开心，因为我身边终于多了一个家人。”
“但是，我是Bucky的弟弟，我是他的家人，他不可能不管我，如果我把你生下来，那Bucky的负担就更重了。”TJ一边擦着不断滚落的泪水，一边想着以前的自己是多么无知，他觉得自己有办法把孩子养大，但是他一直忽略了其实他和Bucky是一个家庭，他的选择不仅仅是他自己的选择，更是这个家庭的选择。
Bucky会接受这个孩子，Bucky还会把这个孩子照顾得很好，就像Bucky照顾他一样，Bucky会让这个孩子学钢琴，让他上最好的学校，会一直把他送进大学，会尽自己的一切努力把这个孩子保护得好好地，不让他受到一点家庭破碎的伤。
“我已经是Bucky的负担了，我不能再增加他的负担了，真的对不起。”当TJ看到Bucky躺在沙发上睡着的样子，看着他疲倦的脸，TJ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决定是多么自私，想起Natasha说的，Bucky那个有关财务自由的规划，或者叫“Bucky与Steve复合结婚生宝宝倒计时”。
在Bucky原本的计划中这一天等到TJ上了大学就能实现，而如果这个宝宝生下来，那这一天就真正遥遥无期了。